虽然布鲁斯特害怕那场造作的盛大舞会,但它至少在一个方面对他是有用的,他的总账的“赢利”方增大了。他私下里对此感到满意。在精疲力竭的加德纳的率领下,维也纳管弦乐团回到了纽约,正好可以在布鲁斯特的棕榈树后面进行一场告别演出。这场演出让他的客人们好奇美国公众为什么欣赏不了真正的好东西。蒙提认真合计了一下开支和收据,发现巡回演出对他来说是意外之喜,因为净损失超过了5.6万美元。当这一消息在城里传开时,每个人都同情地笑了。可怜的加德纳试图向那个损失钱的人解释整个事情,几乎要落泪了。但是,说来也怪,在这个令人难受的时刻,布鲁斯特还有心思开玩笑。
那场舞会从美学角度上讲相当成功,人们津津有味地用超过了一个季节的时间谈论它。佩廷吉尔证明他充当权威的欲望是合理的,并赢得了持久的名声。布鲁斯特在佛罗里达的时候,佩廷吉尔自作主张,把舞会的风格从委拉斯凯兹时期的西班牙风格改成了路易十五时期的法国风格。在发出请柬后,他却惊恐地想起,为西班牙舞会购买的礼物完全不适合法国舞会。他立即给布鲁斯特发了电报,而布鲁斯特的若无其事让他感到惊讶。“可蒙提一向是个好人。”他想,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新计划比老计划更费钱,因为在雪利公寓建造一座凡尔赛宫绝非易事。佩廷吉尔不喜欢模仿,但他创造的效果却极为符合他选择的那个时期的风格。在这种效果的衬托下,丰富多彩的服装,加上假发和涂了粉的头发,显得璀璨夺目。他费了不少功夫,为蒙提搞定了一套用白缎子和金线缎子做成的服装。路易十五本人可能就穿过这套服装,它让布鲁斯特给人的感觉像个花花公子。他子夜1点左右脱下它时,感觉自己彻底解脱了。他知道舞会进展顺利,连丹夫人也很满意,但整件事让他感到悲伤、失望。虽然人们不吝恭维之词,他却从中感到一丝嘲讽。他背后不断响起的笑声就是证明。他没有意识到它的伤害有多大。“即使不为什么,”他想,“我也会放弃游戏,满足于剩下的东西。”但他意识到,这不会创造任何自我救赎的机会。他再次接受挑战,并决心胜出。“然后,”他欣喜地想,“我就会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