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他用玩世不恭的语气说道，其话中的含义却是非常严肃的，不容我有半点忽视，“比如说，如果我身上有光环的话，那么这个光环并不是我自己发出来的，而是你的眼睛给我镀的金身，是这个你臆想出来的金身反射的来自你的光。反过来也一样，如果你身上有光环的话，那也是我在自己心中制造出来的，然后叠加到你身上的，并不是你身上本来就具有的——”
“所以，有人喜欢你时，也不要太得意？”我格格笑道。
“对呀，因为对方总有清醒的时候，不是吗？”他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个说法倒是有点意思，我听着感觉很好。
“哎，别说得这么丧气好不好？”我笑着祈求道。
“如果你愿意听实话，就不会觉得丧气。”他酷酷地说道，搞得一副与众不同的样子，叫我不禁感觉有点审美劳累。
“就是说，只有我认为，才是有意义的，对吗？”我道，并暗中使劲，努力跟上他的节拍和步调。
“正解。”他赞道，如释重负的样子一览无余。
“再举个例子，金子是什么？”他接着非常主动地给我讲起更多的道理来，趁着暂时无人进来的空闲，不过他说来说去基本上都是一个意思，我已经把这个意思理解透彻了，因而听得有点漫不经心，差不多是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它是典型的财富，世界公认的硬通货，人人都喜欢的玩意，但同时它也是一种普通的金属，和钢铁之类的东西区别不大。宝玉，钻石，珍珠，这些东西表面上价值连城，其实你也可以把它们看成一块块普通的石头。在特殊情况下，比如挨饿的时候，这些金银珠宝反而不如一个馒头，一碗水有价值，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