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殿中还是二十多万年前的审美风格:玉床四围的帷帐皆由鲛纱制成,薄薄一层白纱被玉钩挽起,飘逸如雾。但据说近来神魔两族的闺秀们都不爱以半透的鲛纱为帷了,殷临说她们开始爱起云绸来,云绸虽也轻薄,但它很有坠感……祖媞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边将鲛纱自玉钩上取下来,忽然听到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放帐子的动作停了一下。
砰!殿门被推开,一队魔将闯了进来。
魔将二十来人,为首的乃是名身着黑甲的红衣女子。女子领着魔将们绕过撑殿的两根柱子走到大殿正中,蓦地停下了脚步,神色震惊地看向殿内:“三殿下……”
祖媞站在帷帐内,听得这声称呼,人一顿。
青年坐在床边,仍擦着头发,很随意似的问那女子:“这么晚了,纤鲽魔使领这许多人来闯本君宿处,不知有何贵干?”
女魔使回过神来,忙拱手赔礼:“纤鲽并无意惊扰三殿下,还望三殿下恕罪。不敢相瞒殿下,静居殿有刺客落逃,我等正四处搜捕。”她看向青年,有些踟蹰,像是问出这个问题颇感为难,却又不得不问,“若没记错的话,安禅那殿并不招待客人,照理说三殿下不当歇在此处,纤鲽不明,殿下为何……”
青年擦完了头发,很自然地将帕子递了过来。并不需要青年格外吩咐,祖媞已垂首趋前,接过了棉帕,动作之流畅娴熟,像生来就那么会伺候人。女魔使的目光在她身上微驻了驻,没有久停。